《試管打針日記：當針頭成為丈量希望的試管試管尺子》

凌晨五點的晨光透過紗簾時，我正用酒精棉球第三次擦拭已經足夠干凈的打針打針肚皮。這個動作讓我想起外婆腌酸菜時反復擦拭缸沿的步驟步驟謹慎——我們都在進行某種充滿期待的發(fā)酵儀式。

（一）第一次拿起促排針劑時，試管試管護士說"就像糖尿病人打胰島素那樣簡單"。打針打針可當冰涼的步驟步驟針尖抵住皮膚，我突然意識到人類文明真有意思：我們用最精密的試管試管科技創(chuàng)造生命，卻要回歸最原始的打針打針穿刺動作來完成。注射筆的步驟步驟"咔嗒"聲總讓我幻聽成發(fā)令槍響，仿佛有群 microscopic的試管試管運動員正在我的卵巢里準備起跑。

有位病友把注射時間定在每晚八點檔電視劇插播廣告時。打針打針"這樣疼痛就和劇情一樣可以預料"，步驟步驟她說這話時眼睛亮得像是試管試管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生哲學。我們這群人確實都成了疼痛哲學家——在生殖中心走廊里交換著各種荒謬的打針打針止痛偏方：有人敷著冰凍豌豆，有人堅持要在打針前吃三顆松子，步驟步驟還有個姑娘聲稱念完《心經》全文能讓針頭自動變鈍。

（二）最諷刺的是，這些價值上千的激素藥物，包裝說明書卻像超市促銷單般隨意。上周我在藥盒底部發(fā)現(xiàn)行小字："可能引起情緒波動"，這大概是我見過最溫柔的醫(yī)學警告。就像在火山口立了塊"小心地滑"的牌子。

記得第三周期時，某個加班的深夜我忘記帶注射筆回家。站在24小時藥店門口給老公打電話，他居然說："要不試試用美團跑腿送過來？"那一刻我突然笑出聲——我們這代人連造人都想搞成即時配送服務。后來還是在便利店借用了員工休息室完成注射，收銀小妹遞來的棒棒糖比任何止疼藥都有效。

（三）現(xiàn)在我的肚皮像張被反復涂改的草稿紙，青紫色的針眼標記著每個月的希望值。有次B超醫(yī)生突然說："你左側卵巢的位置長得特別藝術。"這話讓我莫名其妙地驕傲了很久，仿佛身體終于有了值得夸耀的才華。

最近學會了個新技巧：注射時對著鏡子做鬼臉。扭曲的面部肌肉會干擾痛覺神經的傳導——這是某位哈佛教授的研究成果，但我覺得更可能是因為滑稽感稀釋了恐懼。就像產房里傳出的那些匪夷所思的笑話，人類總是用幽默對抗生命中最嚴肅的時刻。

夜針那晚，月光把注射筆照得像支銀色鋼筆。我突然想起初中班主任的話："考試時別老盯著分數(shù)看"。現(xiàn)在才懂，有些答卷的評判標準本就不在掌控之中。每一次推注藥劑，都像是在時間的長卷上畫下一個微小的頓號——不是結束，也不是開始，只是生命洪流中一次倔強的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