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參果：一場被高估的人參養(yǎng)生狂歡？

我至今記得第一次見到人參果的場景。那是果功功效在云南的一個偏僻集市上，一個滿臉皺紋的效人老農神秘兮兮地從竹籃里捧出幾個乳白色的果實，形狀像極了襁褓中的參果嬰兒。"吃了能多活二十年"，作用值他說話時露出的及營黃黑色牙齒讓我莫名聯(lián)想到《西游記》里那些荒誕的長生不老藥。

一、人參神話照進現(xiàn)實的果功功效荒誕

說來諷刺，如今超市貨架上貼著"抗癌""延壽"標簽的效人人參果，和吳承恩筆下三千年一開花、參果三千年一結果的作用值仙品，本質上都是及營消費主義精心包裝的現(xiàn)代神話。我在某生物科技公司的人參朋友私下告訴我，他們實驗室檢測過十幾個人參果品種，果功功效維生素C含量還不如一個普通橙子——這話要是效人讓那些花大價錢購買"有機人參果精華片"的中產們聽見，怕是要氣得把健身卡都撕了。

去年冬天，我親眼見證了一場魔幻現(xiàn)實主義的交易：某網紅在直播間里舉著個人參果聲淚俱下，說它治好了母親的糖尿病。屏幕左下角1999元/盒的鏈接瞬間秒空，而評論區(qū)沒人追問這個號稱產自西藏雪域的"圣果"，為何包裝盒上的生產許可證編號顯示來自山東某食品加工廠。

二、符號學意義上的滋補品

某種程度上，人參果堪稱當代最成功的文化符號嫁接案例。當西北地區(qū)的茄科植物"香瓜茄"被冠以"人參果"之名時，它就完成了從普通果蔬到文化圖騰的蛻變。就像我認識的一位養(yǎng)生博主說的："重要的不是它含什么營養(yǎng)成分，而是人們愿意相信它含有什么。"這話聽著玄乎，但看看朋友圈里那些捧著人參果擺拍配文"修仙"的年輕人，你就明白這種集體幻覺的力量。

有個現(xiàn)象特別值得玩味：越是高壓行業(yè)的從業(yè)者，越容易沉迷這類"神奇果實"。我采訪過的三個投行精英，辦公抽屜里都藏著人參果干，其中一位還認真向我解釋"凌晨三點吃一片能感受到丹田發(fā)熱"。這大概就是當代版的"病急亂投醫(yī)"——當996成為常態(tài)，人們需要的或許不是真正的療效，而是一個具象化的心理安慰劑。

三、農耕文明的現(xiàn)代性困境

最吊詭的是，真正需要補充營養(yǎng)的農村老人，反而對這些人參果敬而遠之。去年在貴州調研時，我發(fā)現(xiàn)當地菜市場的人參果都被切成小塊論斤賣——老鄉(xiāng)們說"這東西不頂飽，還死貴"。反倒是城里白領們，一邊吃著輕食沙拉控制卡路里，一邊為所謂的"超級食物"一擲千金。

某個做農產品電商的90后曾經跟我算過筆賬：把普通香瓜茄包裝成人參果，利潤率能翻8倍。他們團隊甚至開發(fā)出"聽佛經長大"的營銷概念，在詳情頁放上果園喇叭播放《大悲咒》的照片。當我問及是否涉及虛假宣傳時，他笑著反問我："你知道現(xiàn)在市面上有多少種'長壽果'嗎？"

站在超市的冷柜前，看著那些被打上激光防偽標簽的人參果，我突然想起《百年孤獨》里那個癡迷煉金術的何塞·阿爾卡蒂奧。人類對永生的執(zhí)念，從上古時期的煉丹爐延續(xù)到今天的保健品柜臺，變的只是表現(xiàn)形式。下次當你拿起那顆標價68元的人參果時，不妨先問問自己：你買的究竟是水果，還是一個關于不朽的廉價幻想？

（后記：寫完這篇文章的第二天，我收到老家表姐寄來的包裹——兩箱"高原特供人參果"，附言欄寫著"給熬夜寫稿的你補元氣"。看，這場荒誕劇永遠不缺新演員。）